&esp;&esp;枯枝上凝结的冰雪悄然消逝,开始抽出嫩绿的枝芽,万物复苏的春季,昏迷许久的林萧璟终于从医院里醒来。
&esp;&esp;看到男人的手指微动,隐有苏醒的迹象,方以然坐在轮椅上紧紧握住他的手。
&esp;&esp;却不曾想林萧璟缓缓睁开双眼后,用艰难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。
&esp;&esp;“宁知棠呢?”
&esp;&esp;惊喜之余,方以然心头如遭重重一击,压下心头酸涩后,“她病了。”
&esp;&esp;医生说她大抵是受到的刺激太大,但要完全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,并给她开了一些镇定情绪的药,这段时间脱离路言钧的掌控后,在宁汐语的照顾下,她的状况已经好很多,虽然跟她说话她依旧没什么反应,夜晚不再噩梦连连,不再抗拒人的接近,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。
&esp;&esp;林萧璟又何尝不是昏迷了两个月有余,方以然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,这段时间来更是没少为他流泪。
&esp;&esp;即便他现在终于醒了,她还是忍不住喜极而泣,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往下落,又嫌自己没出息,边哭边笑,把脸上的泪珠抹了又抹。
&esp;&esp;“我又没死……。”林萧璟艰难地慢慢抬起胳膊,刚醒过来的身体有些不听自己使唤,用挂着点滴的手摸摸她的头。
&esp;&esp;男人突如其来的安慰让方以然更哭得更稀里哗啦,用他的病号服擦眼泪,“对,没死。”
&esp;&esp;但是快死了,他重伤在即,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,这情况比他直接死了更磨人、更吓人。
&esp;&esp;林萧璟忍俊不止,觉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哭成这样实在难看,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
&esp;&esp;一醒过来,她就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,哭得他脑瓜子都嗡嗡作响,尚未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&esp;&esp;很快林萧璟注意到她坐在轮椅上:“腿怎么了?”
&esp;&esp;方以然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右腿,自从被路言钧打伤,加上身体素质不是很好,到现在走路依然十分疼痛。
&esp;&esp;她不想林萧璟担心,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搪塞过去:“受了点伤,没什么大碍。”
&esp;&esp;只是暂时不能用走路而已,等脚伤彻底好了以后,还是能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。
&esp;&esp;医生给林萧璟又做了一次确切的检查,他的身体已无大碍,各个身体器官都已经在正常运作,心跳平稳,除了被打伤的地方还有些疼,以及一眼望去只剩下根部的右手小指。
&esp;&esp;断指处已经缝合,黑色的线条像蜈蚣一样在残肢上蜿蜒交错,虽然伤口处略显狰狞,并没有他想象中这么无法见人。
&esp;&esp;但终究是少了一根手指,每次当他需要运用到右手时,并不能像之前一样活动自如,根部残留的淤血跟肿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,他的右手已经不再健全。
&esp;&esp;他向来在意自己的外表,如今却出现了他无法容忍的残缺。
&esp;&esp;看他盯着自己的断指出神,方以然不知道怎么安慰,默默地坐在床边等他自己调节好情绪。
&esp;&esp;过几天就是宁母的祭日,宁汐语打算带姐姐一起去看看母亲。
&esp;&esp;宁知棠的病情最近好转了很多,有时候宁汐语甚至能感觉到她似乎开始能听懂自己说话一样,面对周围人的接近,她也不再抗拒,就是不说话,也不搭理人。
&esp;&esp;卸下防备后,她开始对周遭的事物都慢慢产生了兴趣,她时常蹲在院子里看花,生活也逐渐能自理,不再总是大喊大叫,医生说这是好转的迹象,只要每天按时吃药,多带她出去散心,迟早有一天会恢复。
&esp;&esp;林萧璟出院后便去找了一趟方修谦,他把东西交到宁汐语手上。
&esp;&esp;说受人所托,如今物归原主。
&esp;&esp;宁汐语凝着手上的东西,从没想过母亲的房产证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她们两姐妹的手上。
&esp;&esp;她紧紧捧着刻有母亲名字的红本,不禁眼眶shi润。
&esp;&esp;父母双亡,姐姐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,她永远记得颠沛流离许多年后,母亲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给了叁人一个不用再漂泊的定所,一个真正属于她们母女叁人的家。
&esp;&esp;那天母亲高兴极了,还给她跟姐姐都买了蛋糕吃,叁人围坐在餐桌上,风浪过去后诉说着对未来的向往。
&esp;&esp;她信誓旦旦说要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