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总要被灭口,哪里还能活到今天?既然鹧鸪哨受了伤,身边又没有其他人,自己来照料就是理所应当的。
从此鹧鸪哨流浪到哪儿,屁股后头都跟一个满脑子上帝的洋人,开始时鹧鸪哨嫌他烦,后来实在赶不走,只能任由他留在身边,每日替自己拧干手巾擦脸,替自己剪指甲。
替人剪指甲时都要垂着脑袋,所以鹧鸪哨对托马斯金黄色的发顶印象深刻,无聊时就数他脑袋上的旋儿,数他棉花球似的的头发打了几个卷,圈圈绕绕,最后把自己数晕;这颜色也让人眼晕极了,鹧鸪哨看着看着,总想伸出手去摸,或者尝尝,看味道是否像自己幼时在家乡过节,师父给买的饴糖。一小块他就能舔一整天,最后回到家要练功了也没吃完,就囫囵含在嘴里,抵在腮肉上,流出甜丝丝的口水。
鹧鸪哨想到这儿,突然当真很好奇,这洋鬼子是什么滋味儿?他抬起昏沉的脑袋,在神父先生身上艰难蹭动,被对方手忙脚乱扶住,终于如愿以偿,亲了亲金黄色的发旋儿。
并没有什么味道。但鹧鸪哨得寸进尺,向下亲吻那对蓝盈盈的眼珠。眼睫在嘴唇上刷地闭合,他笑着吐出酒气,觉着十分有趣,于是继续向下,亲吻回自己酒的容器。
神父先生慌乱地接受了这个亲吻,那作恶的嘴巴却十分温柔,慷慨递出被酒酿过的舌头,乱无章法地舔吻。
但有一只手向下,伸进他裤子里,不很温柔地握住了勃起的性器,托马斯被吓了一跳,牙齿关合的同时听见鹧鸪哨“嘶”了一声,抬起头时,薄而少色的嘴唇上多了道血口子。
托马斯神父无辜地眨眼睛,看鹧鸪哨不满地舔掉嘴唇溢出的血珠,勒令他帮忙解开自己的衣服。只是眼睛湿漉漉的,嘴巴也湿漉漉的,于是凶狠的眼神和凶狠的话就没那么大威慑力。
两人心中各有秘事,被酒戳破了那层窗户纸,稀里糊涂就滚到了一处。只是都没同男人做过这事,鹧鸪哨哪里知道坐在人家身上入得最深,扶着人家那话儿就往下坐,将将入了个头,就痛得他浑身冷汗直冒。托马斯也被咬得有些痛,委委屈屈忍着,想扶着鹧鸪哨换个姿势,反而被他握住手腕,把双手放在对方因为用力而紧绷的大腿上。
“别动!”鹧鸪哨嘶声威胁他,又突然想起这事儿自己一人动哪有趣味?立刻改口:“别乱动!”又暗自腹诽这驴日的洋鬼子,那话儿也跟驴似的恁地粗大。他吃得十分辛苦,腰侧肌肉紧绷,艰难地吐息,小腹上都沁出细密的汗珠。但屁股仍缓缓往下坐,不完全吃下去就不肯罢休。
鹧鸪哨闯荡江湖的,哪里会没几桩韵事。但他都是同女人上床,听对方浪叫,心说躺在下头就那么得趣儿么?怕不是为了哄自己装出来的。如今一生二熟,被人用鸡巴入得很满,小腹里都微微有些涨意,连动一动都十分费力,心中更是确信:被人操的那个并无什么快感。但等自己当真动起来,叫别人鸡巴在肉体里磨,磨得久了,却慢慢生出些别样滋味儿来,搂在人家脖颈上的手臂也收紧,渐渐发出些浪叫。
托马斯被他叫得很苦,听见长椅被两人动作压得咯吱乱响,脸更红到耳朵根,扶着对方大腿的手就不自觉移到臀肉上,那里皮肉湿热,将手掌吸住不放,腻得几乎融在掌心里头。正是情深意浓,他怕鹧鸪哨掉下去,就双手往里推了一下。这本是好心之举,却不防蹭到了里头妙处,顿时被肉穴狠狠吸着,难耐地啊了一声。鹧鸪哨跟着浑身一抖,连指头尖儿都跟着发麻,这才明白为何有人沉溺情爱,可以抛付大好时光,实在是情爱诱人,踏一脚进去,便容易泥足深陷。
鹧鸪哨低垂着眼睛,只觉脑袋里也要一并被搅得乱了,看见自己阴茎夹在两人小腹中间,可怜兮兮流出水儿来,还在想:这是我的,那他的呢?又被肏了半晌,才想起来:他的正被自己吃在肚子里。就伸手去摸,指头碰到被肏热的软肉,终于知道如何脸红,就把嘴唇送过去给人家亲,试图遮掩窘态。这时他终于从记忆深处勾出一丝丝甜味儿,含着对方舌头如同含着那块饴糖,用齿尖密密地磨。
神父先生禁欲许久,又哪里受得了这种引诱呢?他慌慌张张射进鹧鸪哨身体里,听见对方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双腿紧紧夹了他一会儿,才脱力似的骤然放松,整个人倒在自己身上,在他耳边微微喘气。
托马斯抚摸对方汗津津的后背,那里肌肉随着呼吸鼓动,蝴蝶骨抵着掌心颤抖。忽然手腕被反握住,温热手掌顺着衣袖往里延伸,缓缓摩挲小臂的皮肤。
引人犯罪的恶魔把嘴唇凑到他耳边,吐出带着笑声的热气,“Sharpshooter,uh huh?”
这个单词发音极其标准,几乎令神父先生以为自己的情人当真恶魔附体。但是,他亲亲鹧鸪哨的眼睛,眼睫颤抖着闭合,任他亲吻;这里仍是鹧鸪哨。又往下亲亲鹧鸪哨的嘴唇,轻薄嘴唇立刻反咬回去,不叫送上门的猎物走脱;这里也仍是。
神枪手先生认清了,这仍是他的鹧鸪哨。
两人这样依偎许久,鹧鸪哨首先抽身起来,也不管精液从腿间往下流,把揉皱的衣物勉强穿戴整